长久治安


周若鹏

巴生一家店外挂了个双语告示:“门没锁,里面也没东西,不要敲坏门,谢谢。”结尾还画了个笑脸。

这是给贼看的,那区爆窃案猖獗,据说三个月上百宗,所偷财物总值又往往不比修理门窗的费用高,商家无计可施,求警方好像没用,只好请求窃贼手下留情。这招数也不是新鲜事,多年前就听朋友说过,他住的公寓车位不够,许多车子被逼停泊路边。有的车主不只不锁车门,还放好零钱在显目处方便窃贼,免得他们恼起来砸车镜。现在跟着导航开车,常常转入住宅区时让警卫截停,此路不通。警察保卫不了,居民只好自设保安,自求多福。

我记得我们的城市以前不是这样的。这要怪谁呢?要打击罪案,最直接联想到的便是提升警力,加强执法,甚至加重刑罚。这无疑有阻吓作用,但捉贼是在罪案发生后的事,还是治标不治本。

史提芬乐维曾发表一项耐人寻味的研究,90年代初美国犯罪率下降,但当时警力和教育都没有显著变化,他推论的原因竟是因为在70年代堕胎合法化。首先,乐维是个经济学者,他看数字,不着重道德。那些意外怀孕的女性,通常未必有能力好好教养孩子,这些孩子如果出世,在恶劣的环境中成长,就很可能成为罪犯。女性能合法堕胎,社会就少了个可能的罪犯。乍看这样的推论似乎很不人道,但他带出的重点是:罪案的形成并非一朝一夕,原因之多,连堕胎合法也可能是因由。在我国又如何呢?

非法移民太多,外籍佣人告诉我,她花点小钱就能自由进出。捞偏的一位旧识说常有外劳赌徒,钱总是输不完的,请问钱哪里来呢?又请问为什么这位旧识捞偏多年,何以从来没有警察找麻烦?要说执法单位贪污,又是否因为薪金太低?还是因为物价持续攀升?这又牵涉经济好坏的问题了。职业操守薄弱,和教育、文化也脱不了干系。

通常人不会突然想,哎呀这个月钱不够用,不如今晚我去打劫吧!罪案滋生,背后有一万个互为因果的源头。我们有没有具远见和毅力的领袖,做出根本上的改进?还是尸位素餐,等下次选举再出来指沟渠,尽做一些表面功夫?

* 周若鹏,肖八爪鱼,腹中略有文墨然患上大头症,一心八用,出版科技魔术表演赛车均见其腕,至今无法报上精确身份。花踪文学奖、海鸥文学奖、优秀青年诗人奖奖座遗失,只能拼命书写来证明自己写作人的身份,诗集有《相思扑满》、《速读》、《香草》,散文集《突然我是船长》、杂文集《杂乱有章》与《男人这东西》。

*本文乃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透视大马》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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