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哲伟专栏】给予极端意识形态自由空间还是抑制它?


刘哲伟

登嘉楼州伊青团日前一场活动,出现手持剑、长矛和盾牌战士打扮者,并在沿边挂满伊党旗帜的道路上参与游行的照片,引起网民不安的情绪。(图取自互联网)

对于读过我文章,看过我演讲的人来说,我一直称聂阿兹是自己欣赏的少数政治家之一。而且熟悉我的人来说,我与一般华裔的看法不同,我不认为355法令会伤害到非穆斯林社区,因为它与非穆斯林无关。对于伊斯兰的公共政策,我与其他人的看法不同,我认为可以存在一定程度的宽松。

此文章一如既往保持中立,就像我上周推荐你们阅读约翰·罗尔斯(John Rawls)《正义论》中的“无知之幕(Veil of ignorance)。无论如何,我先声明,我身为华裔以及非穆斯林,言论中有可能有个人偏见。

对我来说,任何一种意识形态的传播和推广包括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都无所谓,即使这些是右翼思想派的禁忌意识形态。然而,在马来西亚,任何有关共产主义的素材则是禁忌,即使像我这样的政治科学学生想要接触任何共产主义的素材,即使是为了研究目的,也需要向系主任申请并获得许可。

我对意识形态的看法与宗教相似,只要各自的虔诚者没做坏事就应该允许它有回旋的空间,人民会自己决定那一种意识形态是否合适。例如在美国,一个反对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很强硬的国家,即使如此也允许共产党存在。同样地,撒旦主义——一种被许多人视为魔鬼的宗教或信仰,也被允许实行。不管这些主义试图带来什么样的意识形态和信仰,国家允许的底线是不能违反国家法律,例如不能武装革命来达到目的, 甚至杀戮等不当行为。为此,它们必须遵守法律的限制,而不是对意识形态和信仰的限制。只要是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谁能说的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在美国,虽然允许共产主义,但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之前也不知,按照逻辑,美国和共产注意是扯不上边,也不应该存在。然而在赋予的自由,但得不到支持,共产主义还是很难存在。

经过以上长篇大论的哲学概述,现在我想谈谈最近发生的两张图片,第一张是历史照片,马来人坐着华人拉着的人力车,描绘成马来人富裕,华人当年也是苦力。另一张是伊斯兰党身穿绿色主题的中世纪激进分子服装游行。

关于第一张照片,我个人是不能容忍这种情况。 当我们以理性的方式讨论这个问题时,抛开个人利益,所采取的每一个行动都必须给现状带来改善。 如果一个行动使现状恶化,那么最好还是保持现状。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从不同的角度思考,到底是自由表达的一宗案例,还是已经越过了边界,我本身认为是后者。当然,如果是为了个人利益,这肯定是不对的。即使如此,我个人还是给予一些提出质疑的空间,也许他的意图是试图鼓励马来人更努力地工作。但是我还是相信有其他方法来鼓励马来人勤勉,而不是踩在别人身上来抬高自己。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法认同接受扎基尔,他通过贬低其他宗教来宣传伊斯兰宗教。对我来说,宣传自己的意识形态或宗教是没问题的,但通过贬低他人来提高自己的意识形态或宗教是绝对不行的。

再看登嘉楼游行一样,我相信大部分人都认同这是政治因素。虽然我也认为如此,但是在这里,我想要以客观的分析游行背后的真正目。这是自由空间还是超过界限呢?我尝试找完整的游行视频,可惜找不到。所以,我就假设的说,首先,无论哪一种游行都不能涉及暴力。第二,这样的游行,也不能鼓吹煽动的宣传。如果符合以上这两点,不管我喜欢与否,都觉得可以给予自由的空间。至于那些反对的人也应该保持中立(必须想想有一天他们当反对派时),因为如果给予当权者基于本身的主观角度来告诉他人什么是对与错,这些反对的声音可以接受吗?

我一直在想,是否应该对待马哈迪一样的对待伊斯兰极端主义呢?无论马哈迪说了什么,没有人注意,没有媒体报道,没有人关心回应。马哈迪迟早会被时间冲淡。若要一个人被遗忘,很多时候只要他不被关注就可以了,反而持续关注他倒是给了他一个振兴的机会。然而,对于极端伊斯兰来说,不回应它们基本上是给他们更多空间走得更远。这就有如在国际关系中的绥靖主义(Appeasement),也为世界大战提供爆发空间。

总结,当看一件自己不乐意的事件时,与其以个人偏见和喜好来衡量此事,倒不如以宏观的角度,思考此事背后的原则性辩论,中立的换位思考来分辨对与错,应该与不应该。

* 刘哲伟目前在国际伊斯兰大学政治学系任职助理教授。在此之前,也曾在其他高等学府执教。刘哲伟先后于马来西亚国立大学取得政治学学士及硕士学位,并于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取得政治学博士。


若想留言,请订阅或登录。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