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哲伟专栏】以专栏支持艾茵同学


刘哲伟

艾茵在揭发男教师的“强奸玩笑”后,接获校方开除学籍的警告信。(图:推特)

我想用这一篇文章来表达我对艾茵同学和她家人的支持,虽然我知道与政治内容的文章比较,这一篇不会引起读者共鸣,但是随着艾茵同学事件近期的发展,尤其是接获学校警告信,可能面对开除以及校长在社交媒体上的言论,我个人认为有义务为她站出来,至少是我能力所及的事情。

我逐一剖析艾茵同学的课题。首先是整个规范的想法,如你们经常听说的“新常态”,规范意味着社会强制执行的规则和期望。例如妻子必须做家务,男人要外出工作,孩子必须听父母的话等等,这是社会认为应该发生的事情,然而,并不意味着这些规范是“正确的”,只是社会期盼事情是这样演变。一个时代的规范可以在未来发生变化,例如,奴隶制曾经是社会行为规范。但是,今天我们要谈及的规范,它是不允许的,这些例子告诉你,尽管正在发生的规范是社会所期望,特别是在一个特定的时代,这也不意味着规范是正确的。

回到艾茵的案例,我们不能否认,马来西亚社会仍然是男性主导,女性经常被物化,黄色笑话主要对象女性而不是男性,虽然这是不恰当,但这已经是马来西亚社会的常态,如其他社会一样,女性社会地位比男性低。老实说,我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但我知道界限在那里以及如何尊重女性。这是我们作为人类能够,以及应该做的最低限度,我没每个人是女权主义者,但是艾茵的案件,已经超出最低道德标准。

首先,如之前所说,不能否认我国社会仍有男权至上,以女性为对象的黄色笑话司空见惯,玩笑者或无意,为营造幽默气氛,可你不知道开玩笑会伤害人,而最基本的愧疚应该是道歉。当我们开玩笑时,应顾及每个人的底线,或许你觉得自己的开玩笑无伤大雅,可能是个人敏感度不高,无论如何,是否有错是其次,当你伤害人的感受就应该先道歉。有吗?这就是令我感到不安的地方,毫无礼貌可言。

其次,类似的事情应制度化,就艾茵的事件上来说,我关注的是学校和部门。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学校竟然还要她停课。当艾茵旷课时,根据作业程序,学校确实有理由这么做,而昨天教育部通过文告证实这一点。可是文告的解释是通用答案,而不是针对艾茵的解释。

文告说,如果同学连续无理由缺课三天,或连续缺课十天,没书面告知校方,那么老师会通过系统发出警告信。应该这么说吧,艾茵的课题已引起轰动,老师和校方都知道或猜到艾茵缺课的原因,依然发出警告信,是因为技术上的问题和校方死板的跟着作业程序走,还是校方无兴趣理会艾茵的情况而直接发信?内情只有校方才知道了。

我不熟悉教育法令,但是我相信某程度上,校长应该有斟酌权。如果校长没有权力,可以把艾茵旷课交给县教育部处理。倘若教育部没有权力处置艾茵旷课事件,可以交给更高级别的教育机构,无论是州教育局、教育总监或部长。我相信肯定有一个单位有斟酌权处理艾茵旷课事件,如果以上单位没有斟酌权,教育部应自我反省,要如何处理特殊案件。

教育部解释,校方向艾茵发出的警告信是根据学生纪律违规系统(SSDM),只要学生连续3天无故旷课,此系统会显示,并且校方会致函给家长或监护人。(档案照:透视大马)

更糟糕的是,这一位女校长在社交媒体上发言令人难以接受,说艾茵是撒旦的女儿,还有其他令人不舒服的字眼,更甚的是,校长也是女性,她应该更理解艾茵,事情却恰恰相反。当然,根据教育部昨天的文告,那位女校长已经报警,怀疑她的社交媒体被侵入。既然她都报警,疑点利益归于她,毕竟报假案所要面对的刑事法典182条文是不轻的,可以被判入狱。那么,整个论点就转移成,为何校方和教育部昨天才发文告解释呢?不会太迟了吗?可笑的是,根据教育部昨天的文告,教育部的解释是他们不想在警方调查期间发言。

那么,我有两个问题要提出了。第一,难道现在警方结束调查了吗?我试图网上搜寻相关资讯,找不到警方公布的结束调查的文告。若是还在调查中,那么不是自打嘴巴吗?第二,即使还在调查,不表示教育部不可以就当前演变作出交代。他们没必要介入或妨碍警方的调查,而是交代在调查期间,教育部做了什么。比如,教育部的决定是把老师先调走或让老师暂时留任。无论什么决定,各方都会持有不同意见。对我来说,那是没问题的。问题就在,教育局迟迟不愿意交代立场。根据昨天教育部的文告,男老师已经被调离,可是又没说何时被调离。总的来说,那个文告在很多课题上并没有交代时间点,依我来看,在此课题上,时间是关键。

综合以上所述,我的总结是:

1. 我同意我国社会推动女性赋权,然而,这是一个宏观的问题,需要长时间来教育社会。我确实不是女权主义者,对于推动女权兴趣不大,但是当某件事情牵涉到女性不安或不舒服时,至少我们可做的就是道歉,人类最基本的犯错礼仪就是道歉,我再次重申,伤害他人感受应该道歉。

2. 各机构(从学校到部门)应纠正错误的方式,不仅是没有做出努力,校长和校方毁了一切。

3. 学习如何在社会生存,如亚里士多德论述人类群居生活的演变史中,城邦是一个独特的社群结合。

* 刘哲伟目前在国际伊斯兰大学政治学系任职助理教授。在此之前,也曾在其他高等学府执教。刘哲伟先后于马来西亚国立大学取得政治学学士及硕士学位,并于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取得政治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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