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哲伟专栏】酒精与复苏限行令:更右翼公共政策


刘哲伟

尽管冻结发出新售酒准证听起来不合理,但是由于政府架构较为倾向右翼,因此我对这样的规定并不感到意外。(档案照:透视大马)

近来,我们看到发生很多醉驾意外导致死亡的个案,这的确非常可悲。但是将酒精与导致死亡直接挂钩是不合理的。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即便是政府,不仅通过言论暗示和评论,甚至将整个情况制度化。

在无法证明售酒与造成受害者死亡挂钩的情况下,吉隆坡市政厅和部长更下令冻结发出新的酒精准证。这合理吗?

尽管冻结发出新售酒准证听起来不合理,但是由于政府架构较为倾向右翼,因此我对这样的规定并不感到意外。

无论是行动限制令,有条件行动限制令还是复苏行动限制令期间,我认为政府的政策和规定都考虑3个因素:(i)健康、(ii)经济和(iii)政治。

在限行令初期,政府已经明确表明,即使牺牲经济,也要把健康放在首位。许多国内外的人都在赞赏首相慕尤丁。除了日常必需品和基本服务外,所有领域均关闭。

但是这些定义似乎是矛盾的,即使在有条件限行令或复苏限行令期间开放多个领域,健康仍然是优先考量,卫生部做出多种努力,包括强制保持社交距离,量体温、使用洗手液等。

同时,在经历大约7周的限行令之后,如果不开放经济,国家的经济会陷入困境无法生存,政府决定以健康为重,并与经济之间取得平衡,通过执行有条件限行令和复苏限行令重开经济。

既然大部分领域允许重开,政府却无法解释为什么不符合伊斯兰教义的行业禁止开放?

当政府宣布在有条件限行令期间允许餐厅营业时,联邦直辖区部长就不允许有出售酒精的餐厅营业,后来吉隆坡市政厅澄清说可以营业。由于我不常饮酒,所以我试着和身边的人讨论,但还是无法得到令人信服的答案。

我可以理解禁止夜店营业,因为有舞池,而且桌子和椅子不多,夜店也不是坐着喝酒的地方。但是对于只提供酒精饮料的酒吧,我不认为与其他餐厅有什么区别,都是提供桌子和椅子可以用餐,可以保持社交距离。

我得到许多不能令人信服的答案有:(A)酒精饮料不是必需品;是否必要取决于个人,如果硬性地把必不可少定位为没有它就无法生活下去,那么我看不到任何理由为何奶茶和咖啡等列为必需品。(B)酒吧是身体接触机会多,难以维持社交距离的地方;以上所述,有桌椅的酒吧就如同一般餐厅,两者区别在于,一个是提供食物,一个是提供酒精。

另一个例子是博彩,如万能和多多博彩等,原则上,这些地点反而更容易保持社交距离,人们逗留在博彩店内的时间更短,进入店内投注后就离开,而且在投注前就已经想好所要下注的。

我想说,社交距离是可以实践的。相对之下,在餐馆、商店或其他店铺,消费者还要花时间翻阅菜单或看一下商品,然后决定购买再离开,整个过程需要更长的时间。

我非常同意政府在疫情大流行期间所做的决定是基于健康为优先,然后再考虑经济,政府也坦诚健康和经济是考量因素。当首相宣布执行有条件限行令,他有试图说服民众在健康与经济影响之间取得平衡。

无论是否同意有条件限行令,则见仁见智。但是,综合上述两项不符合伊斯兰教义,即酒精和博彩,政府要不没有真正了解,要不就是力度不够。

对于只提供酒精饮料的酒吧,我不认为与其他餐厅有什么区别,都是提供桌子和椅子可以用餐,可以保持社交距离。(图:欧新社)

或许是我来自政治学背景,当我从政治角度去审视这些情况时,以上这些不符合伊斯兰教义的行业,使我联想第三个考虑因素,即政客永远不会承认是从政治考量来执行行政职务。

目前的政府是由较右翼政党主导(虽然我把目前的土著团结党、巫统和伊斯兰党标签为高度右翼政党,但是碍于政治形势变化也有可能会改变这些政党的右翼程度),以这三个政党在政府体制内治理国家,除了东马议员不谈,我不认为非马来人议员可以对现有的政府政治体制构成威胁,毕竟他们的数量不多。

其次,国民联盟政府是由于马来人地位岌岌可危,以及民主行动党主导马来人政府等宣传而形成,加上近期醉驾意外频频发生,受害者又是马来人。

虽然我个人不喜欢以种族为基础的政治,但是不可避免的是,这些非政治性的醉驾问题确实点燃马来社会的情绪,无形中给了伊党一个机会,建议国盟一同推动限制酒精的严格规定,顺水推舟的把不符合伊斯兰教义的领域都纳入他们的考量。

因此,我认为,政府对于不符合伊斯兰教义的领域决定是受到政治因素影响,除非政府能提出其他理由说明为何不符合伊斯兰教义的领域,无论是健康预防方面具有与其他允许复工行业相似特点,却列为禁止复工和开业,或者它们在确保健康预防方面具有能力,却不被允许营业。

* 刘哲伟目前在国际伊斯兰大学政治学系任职助理教授。在此之前,也曾在其他高等学府执教。刘哲伟先后于马来西亚国立大学取得政治学学士及硕士学位,并于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取得政治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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