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发】州选不是联邦大选


唐南发

随着六州选举近在眉睫,除了必须把一度不共戴天的巫统捧在手上小心呵护,还得寻找新的恐惧“论述”。(档案照:透视大马)

自从2016年,当时的在野联盟和马哈迪以及慕尤丁等保守势力联手,成立希望联盟与巫统对抗开始,马来西亚华社就大局论述泛滥。即使经历了遭马哈迪和慕尤丁背后插刀的惨痛教训,希盟未曾深刻反省,每一场选举都不断操弄支持者对巫统,土团和伊党的恐惧情绪。

成功依靠巫统取得联邦执政权以后,甚至为恶名昭著的嘉玛等人洗底,投机行径让人侧目。

光靠政客贩售恐惧,当然不足以成事,必须有学者和评论人加持。因此,随着六州选举近在眉睫,除了必须把一度不共戴天的巫统捧在手上小心呵护,还得寻找新的恐惧“论述”。

过去几个月,一众学者和评论人开始大谈”绿潮“,把州选当作保卫联合政府联邦政权的生死战;对于各州施政方针和政策的检视与评估,付诸阙如。

马来西亚的联邦体制并不健全,因为权力高度集中在联邦政府手上,国阵独大时期尤其明显。但不表示州政府完全无能,在修改宪法,进一步落实地方分权之前,各州政府在土地的管理和拥有权,以及地方政府的城乡规划等方面,依然保有相当权限。

特别是地方政府,在环境评估,核准土地征用和批准建设上的角色举足轻重。所谓的所有的政治都是地方政治(all politics is local politics),其意在此。

在州选期间,一众学者和评论人开始大谈”绿潮“,把州选当作保卫联合政府联邦政权的生死战。(档案照:透视大马)

2015年,对方心有不甘,再度提呈近乎100%相似的项目,名称改为八打灵再也疏散大道,而阿米鲁丁领导的现任雪州政府却始终不肯明确表态会否批准,态度极度模糊。

马来西亚虽然没有市议会选举,但市议会的权限不小。今年5月24号的八打灵再也市议会中,24名市议员因为不滿市长蔑视他们的职责而离席抗议,当天讨论的议题关乎建筑容积率的定义,足以影响未来灵市的发展规划。

在核准程序上,市议员比州议员的权限来得大,这正是当年马华公会的李华民即使当选了梳邦再也州议员,仍然不放弃市议员的身份,形成自己委任自己的怪现象。这种畸形模式一旦缺乏监督,容易发生利益冲突甚至贪污渎职事件。

此刻的希盟已经没有了恢复地方政府选举,彻底还政于民的志向,但州选依然可以是针对地方施政的公投,不必凡事都被大局绑架。尤其是州选的结果未必冲击联邦政权;各州的在野党有所斩获,反而是对执政者的当头棒喝,逼使他们反省和检讨其施政失误,无论槟州或吉打都一样。

2015年,时任雪兰莪州务大臣的阿兹敏阿里就曾直接否决倡议中的金銮白沙罗收费大道,理由是发展商未按时呈交评估报告。(档案照:透视大马)

大局论在2018年前后很受落;为希盟抬轿的学者的评论人以一度因为成功击败纳吉政权而感到骄傲,轻视其他政治力量的努力,特别是社会主义党这些小党,尽管后者的实际基层经验比众多台上的政治明星和吹水学者来得强。

对选民信誓旦旦的政治人物和他们的食客在希盟政府被马哈迪一手整垮之后,非但没有检讨本身的傲慢,反而变本加厉,继续贩售恐惧,而不是引导民众如何监督政府的施政,尤其雪州并非没有土地遭州政府滥用的风险。

对这些政治食客而言,投机政治才是政治,要在政治上成功就必须懂得投机。所以有些人即使曾经否定安华出任首相的机会,甚至因为他过去几次策动换政府不成而要求他下台谢罪,在去年11月安华成功入主布城后,又能够像过往星洲日报的郑丁贤那样”随便写,写过就忘“,大肆为”昌明大马“背书,这种不学无术的投机,比当年马华前总会长黄家定的御用学者们还不堪。

* 唐南发,标准猫奴,自由撰稿人。研究兴趣范围包括难民与移工议题,以及东南亚区域政治,视人道主义为国籍(humanity is my nationality)。热爱阅读,下厨,骑车和了解世界各国茶酒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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