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发专栏】行动党消费马劳如毒瘾


透视大马

希盟尤其行动党过往在选举中大肆散播“外劳投票”的假新闻作为催票的可耻手段,也是导致其支持者对外劳反感的关键因素。(档案照:透视大马)

我最近在怡保的一场分享会中,嘲笑民主行动党副主席倪可敏向来吹水不用本,无需数据也不必证据,信口开河。不出几天,他又在一场公开演讲中发表一旦希盟执政,“新加坡人来马来西亚做外劳”的言论,除了引起新加坡网民不满,也更加让人觉得他口无遮拦,不是领导国家的材料。

倪可敏和其他政客一样,被批评之后就说是媒体“断章取义”。但仔细看回当时的演讲,他的话是这么说的:“... 我们应该确保换政府,陆兆福为民造福,张念群做部长,然后把马来西亚改朝换代,改过来,叫新加坡人来马来西亚做外劳,不是马来西亚人在新加坡做马劳,明白吗?”

这番话清楚明白,没有什么好扭曲的。而且,发布这支影片和新闻的是《当今大马》,也就是被希盟领导视为友善的媒体,不是他们认为具有敌意,“有份整垮希盟政府”的华文报,又什么好争议呢?

无论如何,这个事件突出两个问题。

第一,“外劳”这个字眼在马来西亚带有强烈贬义,这是因为在本国工作的外籍工人,主要来自印尼,缅甸,孟加拉,尼泊尔,印度和巴基斯坦等人均收入不及马来西亚的国民,他们当中肤色黝黑者占多数,普遍被视为“贫穷落后”,于是成了被歧视的对象。

当然,希盟尤其行动党过往在选举中大肆散播“外劳投票”的假新闻作为催票的可耻手段,也是导致其支持者对外劳反感的关键因素。

加上马来西亚的主流媒体,尤其是华文报,特别热衷负面报道和外劳有关的新闻,后者长期遭污名化,因此马来西亚社会对外劳普遍持有偏见。

联合国属下的国际劳工组织于2020年12月发布的调查,就显示68%的反馈者认为移工(即外劳)威胁马来西亚的文化与生活,59%的反馈者认为移工被剥削是咎由自取,83%的反馈者认为移工导致罪案飙升,以及58%的反馈者认为移工不能期望享有和本国人一样的薪资和福利等。 

薪资和福利方面的反馈尤其凸显马来西亚人的优越感,例如我们经常听到别人说“外劳的薪水都比我们好”,言下之意是他们不该享有薪资高于本国人的权利。如果他们凭自己的本事和能力,不偷不抢不骗,勤奋工作,取得比本国人更好的薪资和待遇,何错之有?

很多在新加坡的马来西亚人不喜欢被称作“马劳”。(档案照:透视大马)

正是这样一个背景,让倪可敏的“外劳论”引起热议,因为在我们的潜意识当中,和外劳相提并论几乎是一种侮辱。讽刺的是,很多在新加坡的马来西亚人不喜欢被称作“马劳”,过了长堤回到国内,照样称来自东南亚和南亚国家的工人“外劳”。归根究底,就是对“劳”字敏感。

难道凭劳力自力更生是一件羞耻的事?其实“外劳”这个词并不是新加坡媒体惯用的字眼,那里的通用词是源自德文的“客工”(Gastarbeiter)。

第二个问题,是行动党领袖,从倪可敏,刘镇东,张念群到黄书琪等,动辄喜欢消费在新加坡工作的马劳,却从不认真研究马来西亚人选择到国外工作的原因,工作类型和薪资架构等。我曾经写过,人力资源部属下的《劳力市场资讯与分析所》(ILMIA)曾针对在新加坡工作的马来西亚人的教育,家庭和技术背景以及人数做了详尽的调查分析;国际劳工组织也定期收集东盟各国工人移动的原因和数据,这些都值得任何想要改善所谓马劳困境的政党认真参考。

行动党领导层利用马劳课题捞取选票已经成为一种毒瘾,是时候把它戒掉,以政策讨论取代打嘴炮。亚伯拉罕林肯早在1858年就说过了:“你可以暂时蒙骗所有人,也可以永远蒙骗一些人,但你无法永远蒙骗有所人。”

这句名言不仅适用于巫统和马华,用在行动党也毫无违和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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