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发专栏】刘镇东应该认真钻研政策


唐南发

唐南发指出,刘镇东应该认真成立一个团队,重点研究柔佛子民就业方面的挑战,机会和前景,在州议会提呈辩论,才不会给人政客逢场作戏的印象。(档案照:透视大马)

深受马国华裔文青们爱戴的柔佛柏岭区州议员刘镇东,2018年大选前不断谷催在新加坡工作的马劳选票,还大谈马劳悲歌。但希盟胜选以后,短命的22个月执政期间几乎不提马劳课题,现实的嘴脸颇为可鄙。

这还不止。数以万计的马劳每天越堤打拼,改善通关条件是最起码能够做的,包括提升新山的出入境服务,尽快完成马新捷运系统。但马哈迪当时却反其道而行,先冻结捷运工程,再提出天马行空的第三大桥计划,完全无视马劳每天通勤所面对的实际问题。刘镇东,张念群和黄书琪等人对此毫无异议,马劳当然也没有回流。

失去政权以后,行动党领袖又发现马劳课题是煽动华裔选民情绪的好工具,在三月的柔佛州选举大肆炒作之外,近日刘镇东竟然还妙想天开,在五一劳动节发文告,呼吁州政府和雇主反省州内的情况,让工资达到新加坡的三分之二,就能留住柔佛子民。

当雇主连政府把最低工资提升到只是勉强可以糊口的1500元,业者就已叫苦连天;刘镇东突发奇想,要给到新加坡三分二的工资,等于是叫商家,店家和厂家关门大吉。

1970年代以前出生的柔佛州人,特别是华裔,很多人都会记得马币和新币曾经等值,也就是一兑一,我小时候就曾经跟着爸妈拿着马币到新加坡的兀兰和武吉智马一带逛街购物。1982年起,马币开始疲弱;后来兑新币贬值大约15%以后,新加坡政府就宣布不能在岛国直接使用马币,而必须先兑换新币,是马币往后40年不断下滑的滥觞。

唐南发指出,马币要升值,经济结构就得转型,最重要的是减少依赖劳力密集产业,提升技术内容,生产相对高端的产品。(档案照:透视大马)

(题外话:文莱于1960年代做了两个正确的决定,即不成为马来西亚的一部分,以及文莱币和新币挂钩,因此两国货币在彼此境内依旧互通至今。马来西亚本来也和新加坡有货币等值以及互通协议,但拉萨政府于1973年以彼此经济规模有异而终结。)

由于新加坡是自由港,经济和产业向来较为发达,工资也较高,因此马来亚人到岛国工作是英殖民时代就存在的现象,当年李光耀也以此作为马新合并的谈判筹码;但大规模越堤打工,主要还是从马币急速贬值的1980年代中开始;1997年马哈迪时代的经济风暴重创马币,到纳吉时代的一马金融丑闻导致原本就疲弱的马币持续贬值,都是导致马劳人数有增无减的主因。

因此,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马币除了兑换相对贫穷的国家的货币之外,面对发达和蓬勃的新兴经济体基本上毫无竞争力;过去几年泰铢,新台币和人民币奋起直追的走势,就很明显说明我们的经济结构依然高度依赖劳力密集的产业,像是建筑业,种植业和制造业,而且所生产的工业产品缺乏附加值,也不够高端。

换言之,要吸引马劳回国就业,首先就要让马币升值;马币要升值,经济结构就得转型,最重要的是减少依赖劳力密集产业,提升技术内容,生产相对高端的产品。同样是制造业,新加坡的技术就处于高端,例如化工,生物医学和运输工程等。

唐南发认为,要吸引马劳回国就业,首先就要让马币升值。(图:欧新社)

作为全球经贸重镇,新加坡的金融服务业的技术创新,管理系统和知识转移的机会就多不胜数;反观在马来西亚,即使挤进关键的官联企业,升迁方面恐怕还要面对非土著的原罪。

由此可见,柔佛州若缺乏能够匹配在新马劳技术和专业的工作,光是拿新加坡三份二的薪水又何来满足感可言?更何况新加坡拥有世界级的生活环境,教育品质和公共交通,想要已经有一定事业基础的马来西亚人放弃那里的工作回国效劳,我们需要努力的层面还很多,不只是钱和产业的问题而已。

刘镇东除了凭被委任为上议员,当过不到两年的国防部副部长,就没有其他行政经验,平常又不钻研政策,提出这样离地的观点,一点都不让人意外,难怪他的党内同志,槟州第二副首长拉玛沙米也不表认同。

事实上,人力资源部属下的劳力市场资讯与分析局早在2018年就针对马劳做过深入调查,探讨吸引他们到新加坡工作的原因,其中薪水只是其中之一。刘镇东既然意识到问题,与其打游击式的炒作马劳课题,不如认真成立一个团队,重点研究柔佛子民就业方面的挑战,机会和前景,在州议会提呈辩论,才不会给人政客逢场作戏的印象。

* 唐南发,标准猫奴,自由撰稿人。研究兴趣范围包括难民与移工议题,以及东南亚区域政治,视人道主义为国籍(humanity is my nationality)。热爱阅读,下厨,骑车和了解世界各国茶酒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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