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数年侧重复苏经济 专家:落实GST或折损动力


苏正义

阿德里认为,如果我国明年重新落实消费税,可能会重演过去所面对的问题,包括协调上的问题。(档案照:欧新社)

国盟政府预计在11月6日将提呈执政后的首个财政预算案,目前坊间普遍希望政府在财案中加码利民计划,协助我国经济的复苏。

然而,随着政府今年数度斥巨额推行经济振兴配套后,当局会否考虑明年落实消费税来增加税收,备受关注。

首相慕尤丁在国盟刚执政时,曾声称会探讨各种能够振兴经济的计划,当时也指会考虑重新落实消费税一事。

《透视大马》访问经济学家、税务专家关于重推消费税的看法,其中大多都支持落实消费税这个从制度上更完善的制度,然而落实的时机和实际操作却被认为是决定该政策会否影响我国经济复苏的关键。

拉曼大学经济系副教授黄锦荣博士之处,政府在探讨应否于明年落实消费税时,必须考虑到整体经济的复苏程度和力度。

“如果我国的经济复苏力度不如预期,明年就不会是落实消费税的好时机,因为这可能将会让经济动力受到折损。”

他以日本过去在90年代和2000年代两度在经济逐渐复苏时提升消费税税率的影响为前车之鉴,强调在不正确的时间落实新税制或是加税,结果就是让逐渐复苏的力度打回原形。

“这就是一个必须要考量的点,所以尽管我认为消费税是个好的税制,但是推出新税制的时间点也很重要。”

《透视大马》访问经济学家、税务专家关于重推消费税的看法,其中大多都支持落实消费税这个从制度上更完善的制度,但落实的时机和实际操作才是关键。(档案照:欧新社)

现阶段不适合推消费税?

民主和经济事务研究所(IDEAS)高级经济学家阿德里阿米鲁拉告诉《透视大马》,未来几年可能都不适合重新推介消费税,因为这段时间的重心应该侧重于协助经济复苏。

阿德里说,“我不认为是(好时机),即使是明年,也不见得是个好时机。”

“如果你问我,身为经济学家,我一定会更偏好消费税。但若你问我明年是不是个落实消费税的正确时机,那答案是否定的。”

“无论是今年、明年、甚至是之后的2年,我们都需要更多复苏计划来协助经济在被疫情冲击后复苏。”

阿德里认为,如果我国明年重新落实消费税,可能会重演过去所面对的问题,包括协调上的问题。

他说,要解决相关的问题也需要时间,而我国实际上更需要把时间花在复苏经济这个方向。

凯翔税务谘询集团首席执行员孔令龙就告诉《透视大马》,我国已经不是首次落实消费税,因此预计不会重演在2015年4月1日落实后的情况。

“国人已经对于这个税制有经验,很多企业在2015年到2016年已经投资相关的系统喝和软件,政府也不用再大费周章去做培训、手把手教导(hand-holding)计划。”

“大家已经有经验,企业和人民都有经验,所以影响不会如过去那么大。甚至会把一些企业做的更好,因为税制更公平,一些漏税的企业就会消失,更好的企业就能够经营。”

孔令龙认为,消费税的税制比现有的销售与服务税更公平,对于企业而言也是好事,因为能够让我国目前漏税的情况缩小。.(档案照:透视大马)

孔令龙也是大马中华总商会税务组主任,他认为,这项税制比现有的销售与服务税更公平,对于企业而言也是好事,因为能够让我国目前漏税的情况缩小。

“影子经济占了我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1%,政府在这方面就能够恢复税收,让政府收到一些以前所收不到的税收。”

他也点出,政府在过去的消费税税收曾经达到440亿令吉,当时的税收还高于我国的个人所得税总收入。

“其实没有时机对不对的问题,但是政府可能会考虑到政治因素。”

重蹈覆辙  失败收场

黄锦荣也指出,若政府是以“增加政府收入”为重新推介消费税的理由,也注定会以失败收场,就会重蹈2015年落实消费税的覆辙。

他强调,经济学家、商家都认为消费税是比销售及服务税来有效率,其实从税制效率上并没有受到质疑,但制度的执行和宣导方面都有必要加强。

“执行的问题,要如何让它更有效率,这包括多余的款项回退的情况。甚至可以改变这个方式,消费税的缴交方式是在每个月结账的时候,因为买原料付了多少,和到那天卖的东西的差额有多少,上缴那个差额就可以。”

“就不用全盘上缴,等到(关税局)计算后再回退。因为这个你就有现金流被捆绑的问题。”

他认为,当年落实消费税时被人民所抗拒,关键在于政府所提出的理由不当。

“你的理由是要增加税收,你一提增加税收就会让人们觉得是要‘抽人民的血’。”

他以邻国新加坡落实消费税的成功例子为例,当时新加坡的宣导重点并不是税收,而是转换到更有效的税收系统。

“当年一开始执行时,收入的目标达到某个指定数额,额外的税收就全数回扣给每个人。”

“首先你不会觉得政府在抽你的血,因为税收有多余的话,它会成为一个全民花红。”

随着政府今年数度斥巨额推行经济振兴配套后,当局会否考虑明年落实消费税来增加税收,备受关注。(档案照:透视大马)

黄锦荣认为政府应该把税收和人民福利给清楚阐明,而不是含糊带过,以将会加入某个基金、然后有不同的拨款等说法,因为这种说法很随性,人们感受不到政策与消费税之间的关联。

“如果你说,每年都有收入目标,那一年如果超过目标就会成为国民的利息,你会发现大家喜欢看到每年突破新高点,因为所谓的‘花红’会增加。”

他强调,如果政府有意落实消费税,从宣导的说法和执行上必须要改变,不能沿用过去的方案。

他也提出加拿大的例子,也就是把消费税和所得税挂钩,一旦消费税的收入超额,将会体现在所得税的回扣上。

“大家对这个是又爱又恨的,一方面你买东西要交税,但另一方面如果那一年的税收好,大家要缴的税会变少。”

他强调,这属于“税收正义”的议题,关键不在政府如何去给这个税制做诠释,而是要让纳税人能够认同,只有在被人民认同下,这个税制才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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