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街十年仍未说服老街坊 张吉安:我不是悲观,我是傻子!


苏正义

张吉安指自己虽然多次说悲观,但还是会继续积极护街。(图:透视大马)

“我不是悲观,我是傻子!”

积极参与护街行动近10年,茨厂街和周遭的破坏还是未有停止,乡音考古、社区保育工作、茨厂街社区艺术计划发起人张吉安想要保留传统风俗文化,多年来屡屡面对,这次再遭遇鬼仔巷事件后,只能如此感叹。

从2011年的“年十四,灯佑苏丹街”活动,张吉安与茨厂街、苏丹街等周朝地区就划下不解之缘,似乎在当地大小文化活动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让其实来自吉打的张吉安也被称是“半个茨厂街人”。

然而在周四由隆雪华堂妇女组主办的《茨厂街,该怎么留住历史》座谈会上,张吉安也表达自己的悲观,然而也坚持会继续走下去。

“我今天说的话,从2011年到现在做过无数讲座,我会用悲观这两个字其实很有趣。当每一次我说完悲观之后,明天继续很积极乐观。”

“要不然今天不会促成这个讲座。我觉得每个人尤其是做文化工作,尤其是在茨厂街这个地方,吉隆坡这个地方。”

“我们一直在搜集街访资料时都会问一个问题,你们愿不愿意回来?或是回来老街做该做的事情?大家都说‘我们现在的生活在外头舒适太多了,没人愿意回来老街居住’。”

老街坊离开茨厂街 只看到情怀回忆

他也点出,茨厂街的维护工作,一个最大的问题是街坊都离开了,导致整个地区已经没有社区,只剩下商圈。

“业主本身不住在里头,他感受不到里头的卫生、外劳,甚至是安全问题,而我们这些被统称外来者的人却住了10年,这10年来老街坊所看到的问题。”

“老街坊他们回来,只有情怀和当年的记忆,而我们今天进去看到的是现状,但也同时想要寻找当年的印记。”

他说,自己肩负着外来者和进驻之人的身份,责任也更大,因为他是自愿进去茨厂街,并非被要求。

茨厂街的维护工作,一个最大的问题是街访都离开,导致整个地区已经没有社区,只剩下商圈。(档案照:透视大马)

他也点出,很多街访会问茨厂街有什么好?为何要进去?,很多业主都已经外迁。

谈到多年来的经历,张吉安感叹也有不属于老街坊的文化入侵茨厂街地区,加上老街坊不爱惜茨厂街,作为外来者的他们即使提出再多方案、正能量建议,还是抵不过业主话语权。

护街运动曾遭利用 业主借此推高卖价

他也分享过去护街的悲痛经验,即2011年老街坊站在一起说要保护老街时,课题备受关注,而发展商也私下和业主谈判,业主还假装要和街访站在一起。

结果这名业主某天说已经守不住,要离开,后来才发现私下和发展商谈判条件,而护街人士对他们只是帮忙抬高价钱。

“所以我能不悲观吗?这个悲观不来自我,是来自蛮多,但不是全部,自私的茨厂街街坊。但是不能因为他们小部分人的自私,而放弃他们。”

他说,还是希望街访能如同做到经营洋服生意的邝先生一样,每天谈电话、聊天、吃饭,更直言若有更多人好像邝先生的家庭守护着105年的洋服店,就不用举办这样的讲座会。

“但是我们有多少好像拿督邝这样,105年了还是守着老店屋的?太难了,因为我们很难去说服、感化这些可以为茨厂街这份历史感怀,而守住老市区的人。”

他说,其实护街工作多年,都没能说服和改变这部分业主、街访。

“也许我们太感性了,认为人有会被感化的一天,可是没有。”

张吉安希望未来茨厂街可以成立文化遗产咨询委员会,通过街坊口述历史,在需要时可以提供资料、想法。(档案照:透视大马)

“我今天的这番话很悲观,可以明天我还是会继续走茨厂街,请问我是悲观吗?不是,我是傻子。

张吉安强调,目前社区内的人士和文物守护者在做的不是缅怀和怀旧,而是找到脉络,这样才能够把故事说好。

他直言,文物修复不是花8个月就能完成,而且其最终目的不只是为了推广旅游,也是为了历史记忆流传下来。

张吉安:非要将茨厂街占为己有 

“要有耐心,不是让商业角度让更多人拍照。对文物和文献的态度要认真、专业、内心,否则要重生一条老街,(他们)有点高估自己。”

他也说,对于这次的事情,不是在责怪自己,而是担心财团们又买了那一条后巷?

“如果茨厂街的后巷都全买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想说的话。我不是责怪任何人,是希望在做任何事情时,能够承担责任。”

他也提出,希望未来茨厂街可以成立文化遗产咨询委员会,通过街坊口述历史,在需要时可以提供资料、想法。

“不是要占为己有,没有任何好处,只是不想要落入没有经过考究的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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